别墅主人你吧?”
新一目光如炬,倏地看向男主人。宾客和警察们都大吃一惊:“什么?”“他是杀人犯?”“可他明明行动不便啊……”
“开什么玩笑!”那人大吼,表情不再得体:“小鬼,看清楚!我的腿上有伤,走路都困难,还能给你玩杂耍?”他的两条眉毛因为怒气飞的很高,光暗交错中,晦涩的眼神阴恻恻地看着前面。
“哦,是么?”新一朝他呲牙一笑。趁其不备,拿起身旁的地球仪,扔向轮椅上的人,这一下花了九成力气,要是不躲开,少说也是个轻度脑震荡。
男主人,也就是濑羽尊德,下意识地向前闪避,也因此从轮椅上站起,在轮椅上还软弱无力的腿现在倒是格外笔直。周围人无不惊讶地看着他稳稳当当的站姿:“老爷,您……”
见事情败露,新一看着他咬牙切齿的脸,胸有成竹:“上周末在园子家时,您的轮椅突然失控,而为了停下轮椅,你直接用伤腿在地上摩擦减速……想必那时,你的腿就已经好了吧?一直坐在轮椅上演戏,也只是为了减轻自己的嫌疑而已。”
“可恶……”濑羽尊德脸上的肌肉不断抽搐,灯光下白的晃眼的纱布格外可笑。他四下看了看,突然推开身边的人,拔腿向门口跑去。
那凶狠的表情格外吓人,宾客们四散躲开,新一正准备用地球仪照着他的脑袋来上一下,却发现一个客人没照顾好的孩子跑到了犯人眼前!
原先体面又高贵的男主人现在像一匹野狼,他把孩子一把揪到身前,粗壮的胳膊卡住小孩的脖子,唾沫横飞:“都不许动!”他满拳握住餐刀,抵住小孩的脖子,警惕地看着面前的一众警察:“你们!都把枪放下!还有那个该死的地球仪!”似乎是要表示他真的不好惹,挟持小孩的手还往上举了举,另一只握刀的手指向新一手中的地球仪。
小孩双脚离地,慌乱地挣扎,脸一点点涨红,几人无奈,只得在他的注视下放开手中之物,安抚性地举起手,一点点后退。看着对方一点点走到门口。目暮警官想悄悄安排旁边的警员,但被那人扫过来的目光注意到,只得暂缓。
“勇健!杀人犯,放开我的孩子!别怕,妈妈在这里勇健!”
“父亲,收手吧!您为什么要做这些!”
“你懂什么!山崎他就不是什么好东西,偷看了我的账……该死的小鬼,别乱动!小心我……”他眼球赤红,活像那些不甘心不认输的绝命赌徒,手上的力气因为小孩在挣扎,又收紧了些。
正退到门边,门外的阴影中突然伸出一双手,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,紧紧卡在濑羽尊德的脖子上,将他向后拉去,同时,一个高大的身影绕前,一只胳膊肘敲在他左边颈肩处,让他的整条胳膊卸了力,另一只手把小孩护到自己怀中,随后一推,让小孩完全脱离危险,又对准膝盖踹了脚,把犯人放倒在地。
被搂在宽大的怀里,小孩慢慢恢复了呼吸,他一点点地适应着,发现自己已经脱险,随后放声大哭,扑簌簌的掉眼泪。
勇健的妈妈立马从旁赶来,莱欧斯利一边给小孩顺气,一边把他稳稳的放到妈妈怀里。随后,他抽出手铐,把还在扭动的犯人拷住。
“看来我来的很及时嘛,警部。”莱欧斯利起身,朝屋内的众人打招呼,他的声音安稳柔和,带着恰到好处的风趣。身后像死狗一样的嫌犯捂着被踹过的肚子被押走,场馆中渐渐响起窃窃私语这件事总算是风波落定了。
宾客们好奇的打量着突然出现的男人,他身量格外挺拔健壮,目测直逼190,手臂肌肉流畅,浑身的线条带着强烈的野性。脖子上还有几条已经愈合的疤痕,任谁都能想象出那生死一线的场面,黑发中带着几缕灰,配上深沉的眸色,气场很是夺人。
“啊,莱欧老弟,竟然是你!这次真是帮大忙了啊!”目暮警官反应过来,热情地迎上去,工藤新一也跟着上前。其余警察们开始安抚宾客,处理现场,人声渐渐分散开来。
“是啊,我办完了自己的案子,看你们还没回来,就来看看怎么回事。”
“那可真是太棒了!最近辛苦你了,不过你这次参与了进来,过会还得回去记录一下,看来又得加班喽。”
话是这么说,目暮警官却如释重负地出了口气:“感觉最近案子格外多啊……哦对了!新一,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,这是莱欧斯利,你们也好多年没见过面了吧,自从毛利从刑警队离开之后。”他把新一往前面推了推:“莱欧老弟,你应该还记得吧?新一和毛利的女儿可是经常绑在一起的!”
工藤新一的耳尖有些发烫。
“当然记得。”莱欧斯利揉了揉男孩毛茸茸的短发,“小时候,我经常去接他俩上下学什么的,真是奇妙,他们都长这么大了……”
这种类似“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”的句式永远对晚辈有特攻效果。新一急匆匆地打断:“是啊,最近一直没见哥哥,我还好奇你去哪了呢。”
“哈哈,说来也巧,我近几年经常会去外地查些案子、调取资料什么的,每次你参加案子时,都刚好就错过了。”
……
叙旧完毕,从警局做完笔录出来,夜色已经深了。莱欧斯利和新一一起出来,去了警局停车场。
“走吧。”他拍拍后座,跨上摩托,“工藤新一小朋友,送你回家。”
新一也不客气,迈开腿坐了上去。一路上很安静,新一在发动机的嗡鸣声中,找到了些熟悉的感觉。
在他和小兰还上幼儿园和小学的时候,小五郎叔叔还在当刑警。偶尔他和英理阿姨都工作忙的时候,莱欧斯利就会来接小兰上下学。因为莱欧斯利没有车,每次就开小五郎叔叔的那辆。他和小兰一起在后座,莱欧斯利会跟他们开几个玩笑,还会准备些小零食。竟然已经快要过去十年了啊……
摩托车的座位不算窄,但毕竟是两个大男生,还是有些挨挨挤挤的。新一能闻到莱欧斯利身上洗衣液的味道,清爽浅淡,格外舒服。
他闭上眼,感受着晚风吹拂过脸颊的柔和,露出舒心的笑来。
*
回家后的新一也收到了小兰顺利夺冠的消息,和要求他陪同冠军去游乐园的事。
“OK OK,我的毛利兰大冠军~”
“什么‘你的’啊喂,认真一点啦!给我好好准备,不许迟到,不许再因为案件中途跑掉:)”
想着惨遭毒手,半身不遂的被泄火路灯柱子兄,新一深感责任重大,看着那个字符微笑,他都想对着手机下军令状了。
“对了,我今天还见到莱欧斯利了,你还记得他吗?”
“当然记得!我小时候可喜欢他了,可惜后来爸爸转了职。他还好吗?”
“可好了,还是那副一拳能打十个犯人的样子。”新一拿着手机想了想,“不过是未婚独居,跟十几年前竟然几乎没什么差别。”
“下次见到,替我向他问个好。”
按灭了手机后,新一在床上翻了个身。游乐园啊……
想着宣传册里的摩天轮和云霄飞车,新一慢悠悠换上睡衣去洗漱。
等下!镜子里这个笑得傻呵呵的是谁……
哦,是我啊。
他搓了搓脸,手动把不听话的嘴角按平,躺在床上。
几分钟后,疲惫的小侦探就进入了沉眠,不知做了什么美梦,他笑了一晚上,第二天醒来脸都是僵的。